第(3/3)页 自私、冷漠、阴郁、扭曲、暴戾,却一副笑模样。 他足够无趣,却喜欢装出一副有趣的样子骗人,他像是个非典型抑郁症。 他隔着一条门缝,认识了一个和他一样一副笑模样的医生。 后来他却发现,虽然他们的某些特质极为相似,但他们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医生可靠他疯狂,医生有责任和担当而他是个懦夫,医生走在阳光下。 这种人足够他敬而远之了。 然而不只是一条门缝一个眼神让他们相连,还有教学楼吹着夜风的天台,和一颗打过太阳穴的子弹。 那个时候医生抱着一本诗集,拿着一把枪结下了这份因果。 说什么还人情,这都足以还不清了,然后越还越了解,越了解越默契,枝条藤蔓都缠在一起。 比如他的某次跳水运动。 啧,他第一次和男人亲吻――虽然在医学的角度这不叫亲吻,至于医生是不是第一次和男人亲吻,他可不知道。 他有时候是想躲开医生的,别人对他越好,他就越想远离。 若是有人捅他一刀,他能毫不犹豫地暗中捅回去,绝不认输一分一毫,踏出千军万马;但若是有人给他一颗糖,他能马上溃不成军。 就比如说他到现在还收着小胖送给他的杏仁巧克力。 就比如说亲爱的小美人鱼,她让他在海底学会了怎么去爱一个人――或许这是错误的、愚蠢的方式,是他理性上嗤之以鼻的行为。 只是他们在沉船上讲了十几年的故事,看了十几年的骷髅,他之前的帽子上缝着一朵蔷薇。 不像爱情,可能是友情,仅仅是因为冰冷的海底燃着一团有点暖和的火,闪着金沙般的光。 所谓幸福感,不是已经沉在悲哀之河的水底,闪耀着金沙般的光芒吗?如果那种穿越悲悯的界限,不可思议的悠悠然明的心情,就是幸福感的话。(注) 本质上,他就是个给糖就跟着走的傻子――当然,他绝对不会承认这一点。 然而他光是活着就已经竭尽全力。 医生还给他念过莱昂纳德.科恩的句子,说是万物皆有裂痕,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他的第一反应却是拒绝光照,因为光会把他的心照出个口子。 他的堡垒不允许有任何裂痕。 所以他无时不刻不在焦虑。 只要是感情上的事,只要他不刻意用他那理性的脑袋耍心机,那么一败涂地的永远是他。 所以一定要跟外界划一个界限。 变成雕像的沈怜这样想着,又想到了医生。 不知道那家伙现在怎么样了?下次见面又是在哪里?难道要让他看见我这样的滑稽样子? “那可不行,还是不见面了吧。”他想。 那可不行,还是不见面了吧。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