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安徒生和王尔德(七)-《当抑郁症患者进入恐怖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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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质上他或许和张婉娘,也就是画皮鬼是一类人,喜欢有趣的人,虽然比起张婉娘他有心中道德准则的约束,虽然沈怜这货在有趣的外表下是二十一克无趣苍白的灵魂。

    这个灵魂建起高墙,造好堡垒,惯例是否认一切侵入内心的东西。

    敌进我退,敌退我也退。

    这是一个患有心灵的癌症、心灵的艾滋病的脆弱的家伙。

    或许他愿意相信他。

    “听说我以前喜欢你?”沈怜说。

    谁也不知道他在乍闻这句话时的心情,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或许震惊多一点?

    当然,理性就是一切。

    这个游戏看起来越来越平静,但只要稍加分析,就会发现副本的难度体现在任务上,任务难度逐渐递增。

    新手村只是在规定时间内活下去。然后下一个副本在已经死了两人之后才派发任务让抓凶手。幼儿园的任务开始坑,真正的杀人不见血。古代任务的难度就不说了。直到这一次,系统的恶意写在明面上。

    王尔德,《夜莺与玫瑰》,夜莺最后当然死了。不完成任务,系统也会让玩家死。

    他解不了这个局,虽然他可能有些智慧,但他依然对这种状况束手无策,他也恐惧死亡,是个凡人――虽然这种情形不配他聪明可靠的性格。这是未知的力量的直接碾压,他没有丝毫还手之力――这时候他才意识到了不对,以他的性格,应该会极早思考破了这个恐怖游戏的方法,可为什么他没有这样?他可能丢失了一些东西,一些关于自身的品格。

    当然,至少他知道什么叫从容。死前的淡定,不是每个凡夫俗子都能具备的品质。

    直到最后的时刻。

    那棵树说:“想想你的爱情。”

    他脑子里瞬间显现的那个人染红了玫瑰。

    不可思议,这爱情简直荒谬绝伦、毫无逻辑。

    然而他却有一瞬间慌了神。

    他想见见他,就见一面,哪怕时间只有一瞬。

    当然,心脏已经被穿透的家伙,在一瞬之间就断了气。

    天庭的光永明,地上的阴影无常;像铺

    彩色玻璃的屋顶,生命以其色泽玷污了永恒的白光,直到死亡踏碎它为止。(注)

    可怜的医生,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竟然开始恐慌,丢掉了自己的从容。

    或许他们是两朵花,一个活在阳光下,循规蹈矩,温暖优雅,另一个是不知道从哪个黑暗的泥沼里长出来的小丑之花,自卑自傲,阴郁扭曲。

    但他们有时候是相同的。挂着精致的假笑,温柔又冷漠。

    至于是这些不同的特质还是相同的特质让他们相识、默契、吸引,也没有人知道了。

    毕竟斯人已逝,不是吗?

    小丑

    .

    沈怜是个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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