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晓成道:“我同意,项目虽然搞得稀碎,前景还是明确的,左边王世佑有决心,右边你多关心,只要选人方面不纯是废物,成功有望。”
“你这家伙变化好快。”徐剑华无语道,“少数服从多数,那就听你们的,反正你们是专业的。”
“赵总那边你们捎话,老纪那边我去说,顺便聊一聊温正堂的事,其实不光汽车制造,化工制药什么的,前景也很远大,若是把温正堂做成药业,以它为支柱,将来清河投资就有走向全国的资格。”
“怪不得你打死都不肯接下农用车厂,属实能操心,辗转各地,管了这家顾那家,按下葫芦浮起瓢,我真好奇青云雷云青山清河优选,乱七八糟的人和事,你就不会张冠李戴,记混记漏吗?”
“错了就改呗,咱又不是啥圣人,有什么瑕疵就要死要活的。”
“行,你磊落。”
袁晓成嘴上嘟囔,心里却是佩服极了,罗学云这样的兄弟打灯笼都找不着,可算是掏心掏肺,说加入青食给股份后来就给了,毫不吝啬,说一起投资做老板,哪怕将来退休也不会没着落,就搞了清河投资,还把已经成熟的许诺建筑、温正堂药酒划进去。
自从当年答应罗学云出山,当真是面子里子什么都有了,这就叫自从一见桃花后,直至如今更不疑,哪怕两人有什么意见相左,都是为青云着想,私下里铁得很,妥妥的“战友。”
“其实……”袁晓成望向罗学云,犹豫再三,还是说出口,“你不要有太多包袱,亲戚朋友也好,田集陈清也罢,你都不欠什么,反而是大家欠你的,没有你就没有青云,没有现在的陈清。”
徐剑华接起话茬:“我跟军师有同感,总觉得你给自己施加了太多东西,就像青云职工持股、青云公益关爱救灾、零食之乡产业布局等等,不是说你不该做,而是给自己压力太大,加上你又很有责任心,经常关注落实关注效果,顾及这个顾及那个,真的会很累。”
“就是这意思。”袁晓成铿锵有力,“从前青云食品只是个小厂子,几间零星的车间,上百号人,我干得津津有味,比在陈清酒厂快乐多了,认真指导每一件事,跟每一个人好好相处。
就因这份要强,因为别人经理、大哥喊得亲切,大包大揽起来,跟刘明现闹矛盾,觉得他自视甚高,不服指挥,跟你怄气,逼你赞同我的管理哲学,明明我年纪比你大,职位比你小,却反过来事事要你迁就,要你安抚,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是不是自己人这件事本来就存疑,不能以他经理、大哥喊得亲切,就真当信服,办事还得有能力的人,虽然他可能使坏,不听指挥,但能做成事,起码整体节奏会越来越好,若是执着要人听话,看似兵强马壮,担子实际压在自己身上。
我现在认清现实,自己就是个百人才,最多做到营长,再高就兜不住了,就要露馅了,田秀禾总是怵我,嘿,五十步和一百步而已。”
他一巴掌拍在罗学云肩膀上,捏来捏去。
“学云呐,你得学学哥的心态,有些事看开一点,多给自己留些喘气的空间,青云和陈清至如今地步,你出了大力,将来是好是坏,要靠所有职工、所有乡亲扛起来,这也是他们的职责,不是你一个人的担子。
我觉得你应该是只飞鸟,就像你家那头御雕,翅膀一展,好家伙遮天蔽日,对天一啸,简直穿金裂帛,它每天的生活就是飞翔,就是去山里抓羊吃鸡,谁能想象它收起利爪翅膀,每天跟大黄狗似的装温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