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荣必须分辨出其父母究竟是看不惯他从事文化娱乐行业,还是不喜欢他搞一些打打杀杀没有营养的剧集小说,娱乐性很重的电影杂志。
若是前者,让罗学云帮忙以曲线形式做什么科普教育益智节目,属于徒劳无功,得另选解法,比如投身实业,搞科技制造、化工医药或者希望工程之类老人家必定喜欢的事业。
要是后者,倒可以搞一些严肃正经的节目或杂志,消减娱乐性,就好像老艺术家不喜欢口水歌,你改练小提琴作古典曲一样。
“难搞。”罗学云嘟囔着,这种事出主意可比做生意麻烦得多,没有试题没有答案,光看悟性,谁顶得住?他宁愿克服艰难的实事,也不愿意消遣光阴于缥缈的欢心。
叮铃铃。
电话乍响打破沉思,他顺手接起,是吴岷的邀请,说王世佑要见他。
What?
说曹操,曹操就到。
有吴岷先前的预防针,罗学云大致猜到王世佑的用意,无非是要自己办事,探查家底只为称量合不合格,若为其它意图,不应该大张旗鼓。
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苦笑不已,倘若不是雷荣早就讲过,他爹妈夸青农事业值得骄傲,吴岷透露过王世佑调查自己的产业,给现在的境况埋下伏笔,他说不定就要迁怒专家,埋怨人家把自个名字写在大文章上刊载,害自己不得安宁。
人的心态就是这么奇怪,很喜欢找一个寄托,好事有头,坏事也得选出罪魁祸首,其本身是否引发变化的“真凶”不重要,能寄托感情放过自己最重要。
就像村里孩子跌倒或者撞到桌子什么的,爷爷奶奶总是很用力地踩地拍桌,配合高声调训斥,给孩子出气,抚平孩子的委屈。
然而谁都清楚,并不是路不平和桌挡路。
罗学云没有怠慢,很快就应约赴会,吴岷居中接待,实际见面者只有王世佑一个人。
“喝什么茶?”
“诶呦,我自己来。”
“那你就自己来吧,这地你挺熟悉的。”王世佑笑道,“恭喜,不仅圆满完成接待任务,还替玉阑大大争了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