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萧明之夺过禁军统领手里的刀飞速掷出,将偷袭谢澜的神威军首领捅了个对穿。 与此同时,谢澜已将那名亲信擒拿在地,不久前横在颈间门的刀架在了原主人的脖子上。 局势瞬间门逆转。 擒贼先擒王,谢澜挟持着他,面朝叛军,厉声道,“降者不杀。” 众人面面相觑,犹豫着不敢上前。 那亲信也是忠心,死到临头仍不悔改,“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人拿下!宁王有令,事成后按人头数对各位论功行赏!” 他大概以为谢澜不敢真动手,孰料连话都没说完,脑袋就跟脖子分了家。 血溅三尺,谢澜脸侧也少不得沾上些,碧眸幽深,如草原盯紧猎物的头狼,虽容貌昳丽,却叫人两股战战,升不起反抗的心思。 失去武器,禁军统领退回人群中,见状高声喝道,“还不快把叛军拿下!” 没了指挥的叛军不过一盘散沙,惧意已生,再想克制就难了。 一行人降的降杀的杀,目光所及处尸横遍野,几乎没了下脚的地方。 这场鏖战终于落下帷幕,禁军统领开始清点人数,这一查才发现问题,一小股近千人的叛军队伍凭空消失了。 萧明之眉头紧皱,心中不妙的预感越来越强,来不及休整,带着人一路朝后宫方向赶。 禁军统领认出谢澜身份,心中胆颤,指着他说不出话来。后者嫌他碍事,一把将人推开,大步跟了过去。 无极殿里,燕九瑜竟迫不及待穿上了龙袍,大摇大摆现于人前,以胜利者姿态俯视着燕瑾年,“瑞王,你以下犯上,弑君谋逆,罪大恶极,还不速速认罪?” 太子为把燕瑾年推出去挡枪,刻意穿了与他颜色相近的衣袍,没成想反倒加速了死亡,被叛军一剑枭首,尸体就横在不远处。 他曾欠了燕瑾年一条命,兜兜转转终是还了回去。 燕九瑜自觉胜券在握,一不做一不休,把弑兄的罪名也扣在了他头上。 燕帝如今连下地都困难,脸色青紫,却始终吊着一口气,闻言只能躺在床上干瞪眼,声音几不可闻,“……孽子!” 燕九瑜显然知道点什么,向前逼近一步,朝着他的方向道,“父皇息怒,您这病最忌讳动气,待儿臣……不,待朕生擒了瑞王,让他到地下给您赔罪,如何?” 燕瑾年虽不受宠,但皇子该学的技艺一样没落,又因身份低微,反倒比常人更刻苦些,一身武艺虽比不得萧明之谢澜之流,对上个把士兵还是能自保的。 他一身戎装,和仅剩的数十名将士一同挡在燕帝身前,眉宇凛然,气势慑人,“燕九瑜,父皇待你不薄,为何要行此谋逆之事?” 他在拖延时间门,等萧明之一来,困境便迎刃而解了。 燕九瑜并不上套,染血剑尖直指他心口,“取瑞王首级者,赏黄金百两,记一等功!” 瑞王一除,整个皇宫便在他控制之中了,哪怕燕帝还有其他儿子,也成不了气候。 叛军士气高涨,燕瑾年带人拼死抵抗。 殿外忽然杀声震天,搏斗双方动作齐齐一滞,不约而同朝正门看去。 燕瑾年以为是叛军,心瞬间门沉到谷底。可当他看清来人,眼睛控制不住地亮了起来,高声喊道,“援军已到,尔等逆贼还不速速投降!” 燕九瑜转身,目光顺着萧明之一路滑到谢澜身上,电光火石间门想明白了全部经过,只觉得一把火从胸腹一路烧至天灵盖,气得连握剑的手都哆嗦个不停,“你胆敢背叛我!” 他跌这么大个跟头,被迫起兵造反,里面近九成都是谢澜的功劳,这叫他怎么能不恨。 谢澜微微勾唇,没了昔日刻意伪装的懦弱,异域人独有的优越五官暴露无遗,静静站在那里,像一朵择人而噬的霸王花,矛盾又富有魅力。 他歪了歪脑袋,表情疑惑,说出的话能把死人气活,“澜从未效忠过殿下,何来背叛一说?” “你!” 好一个从未效忠过,以为是野狗,却原来是头恶狼。如前世一般,发觉被全然未放在眼里的蝼蚁愚弄十年,燕九瑜怒不可遏,眼中恨意令人心惊,失去理智般提剑而上,拼着一口气也要跟谢澜同归于尽。 萧明之抬了抬手,数名禁军眼疾手快地将人死死按在地上,听候发落。 燕九瑜狼狈跪地,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谢澜,横竖都是一死,到这个地步,他已经什么都不怕了。 仿佛为发泄怒气,他仰头笑了出来,开口时仍自称‘朕’,“成王败寇,朕认了,但临死前还有句话想对靖王说,养不熟的狗,留着只会噬主,朕的今天,未尝不是你的明天!” 除却晕厥的燕帝,燕瑾年已是全场身份最高的人,他听出话里的挑拨,踢了身前傻站着的士兵一脚,“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本王拔了他的舌头!” 他今日站在这里,少不了谢澜的功劳,举手之劳,能帮就帮。 燕九瑜满腔算计,死前也不忘离间门他人,只可惜找错了对象。 这件事前世萧明之就知道了,这辈子谢澜也未隐瞒,根本不存在失望。 “殿下应该清楚,世上最痛苦的事,并非死亡……您一定要长长久久的活下去。”他睨着那道不停挣扎的人影,淡淡吩咐道,“清扫大殿,把逆贼押进大牢,听从陛下发落。” 至于‘陛下’指的是只剩一口气的燕帝,还是燕瑾年,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没有人生来喜欢作恶,燕九瑜身为罪魁祸首,是所有人里最没有资格指责谢澜的。 众人纷纷忙碌起来,谢澜悄悄勾了勾萧明之冰凉的指尖,在他耳畔悄声道,“将军近一日未阖眼了,可要回去休息?” 燕瑾年见他一人要走,代替燕帝向两人行了一礼,“萧将军高义。” 叛乱尘埃落定,余下的便是清算。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