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狐狸唱戏-《我靠秦始皇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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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捉妖壶,我放在屋子里放了十余年,好好的一法器变作废物,蒙了尘落了灰,真是暴殄天物,还没来得及问你,怎么个窍门。”

    “白桃姑娘一介妖身,要怎么个窍门?”他神情未变,握着酒坛反问。

    白桃眼尾拉开,兰息轻吐:“这是乱世,人吃人,妖.也要吃妖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荆轲今夜真是舒畅至极,窗外雪沫子片片落下,他低哑着声音告诉她,“既是专门来问,不妨告诉你,这九黎壶有收万妖之能,但如今担不得什么大用,荆某不知姑娘修为较之十年前如何,但肯定的告诉你,无论何等修为,只要取那妖物皮毛,作笔烧灰成墨,在符上绘成妖物的名字,贴在九黎壶上,便是用一方天地将其囚禁起来,必诛之!”

    “噢?就这么简单?”

    “简单?拿妖物皮毛非得修为在此妖物之上也,再说绘符之事,符乃天言,非领悟通达法门者不可轻易控之,何况用符纸开启九黎壶,弄不好反噬自身骨血尽化。”

    荆轲摇了摇头,“我学不堪这等晦涩古法,唯有直来直去的剑术自认有几分天赋。”

    “这般说来,看来只能当个摆设看了。”小狐狸两眼弯弯,抿了口酒道:“我也不会那等晦涩的符术。”

    荆轲也笑。

    “我还有一个问题?”

    “噢?”

    “这天下有齐,赵,韩,魏,楚诸多国家,你为什么非要去燕国呢?”

    荆轲半玩笑道:“这是白桃姑娘问荆某的第二个问题,莫不是来考校荆某学问的?”

    “那我考校你,你敢答么?”

    “有何不敢答,但白桃姑娘怎么知道我真去了燕国?”

    少女笑而不答,指尖指了指他腰间上的玉佩节扣,“最常见不过的燕国老雕结,谁给你打的,有些别具,又好生精致也!”

    荆轲低头,拍了拍大腿道,“哈哈哈哈,白桃姑娘好记忆,好眼力见,实在聪慧!”

    半坛酒咕噜噜饮下,话匣子打开来道,“说来当时也狼狈,荆某孑然一人无靠无依,飘到哪就算哪,姑娘说要去赵国,那就随口说了一句燕国。”

    “啧。”

    他啜饮了口烧酒道,“本是玩笑说辞,后来路上真恰巧遇到一列去燕国卖玉石的商队,又苦于身上没半个子,就去做了护卫,护送完后那商队的老头领相中了我,要荆某去做他上门女婿。”

    “哦?还发生了这样子的事情。”

    少女认真倾听,烛光下的美人面潋滟如桃花。

    他道:“可荆某和那些护卫早混熟一片,早听得他那女儿生得脸若轱辘,腰若水桶,走起路来抖三抖,吓得荆某赏金都不要,直接滚跑!”

    “噗嗤哈哈哈哈。”

    少女扶着案角,笑得花枝乱颤。

    “哈哈哈哈哈哈哈。”

    落拓的男人自己也笑,摇了摇酒坛子道,“进了燕国,就进酒栈喝过两次燕酒,醇厚啊,四五年间肚子里长满了酒虫,就死馋这玩意。又身无避所,卖了姑娘你给荆某的宝马后,醉倒大街差点冻死,所幸遇到一个贵人,这就来了秦国,帮那贵人办点事情。”

    没等她问,紧接着荆轲问她,“你呢?你做妇人打扮真嫁凡人了?你说你阿兄在秦国当官,莫不就是秦国大巫师山鬼罢?”

    白桃摸摸云鬓:“在凡间遇到一个对我很好的人,就嫁了,哪顾得那么多凡人不凡人的,先把人叼进嘴里再说。”

    荆轲长眉一挑,“你夫君真是好福气。”

    “我倒是觉得我占了他便宜。”她笑完又转瞬收敛,怅惘道,“我阿兄和我走散了,约莫是十来年的光阴倏忽过去,我再也没瞧见过他,怕是再等久一些,他都快不认我这个妹妹了。”

    “天涯何处不相逢。”

    荆轲劝慰道,“都是行路之人,没准再过个十年,定能和你我一样,风雪冷夜烧酒话谈,人生畅快畅快也!”

    剑客素来爽快,平生想一做一,难逢对味之人。

    面前的狐狸妖或许没有经历过世俗太多的浸染,就算一只。

    他举坛,“百年老兰陵酒,荆某算是尝出来了,好酒好酒,蒙受款待!哈哈哈哈,干!”

    碰完酒后,白桃问道:“你打算在秦国待多久?”

    他勾出了一抹笑,“没准一辈子。”

    “一辈子?”白桃拿袖子捂唇笑,“犹记得你之前说秦法太严苛,太残暴,怎么,现在又入了你天下第一剑客的眼了。”

    “哪里不能入眼?大秦风华,岂是荆某一个小小剑客能点评的。”

    荆轲仰头一靠,手指点在膝盖上,似敲打着某种旋律,摇头道,“甚好,甚好也。”

    又半起身,睁开眼道,“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来,我在燕国,到底做了些什么?”

    “什么?”

    “我,杀了很多很多妖”

    白桃微眯了眯眸子。

    “还有阴间人,哈哈哈哈哈。”他笑道,“现在天下失序,阴阳颠倒,你待在咸阳待久了怕是不觉,抽空不妨去死人坑一看,在天将明未明,混沌初升之际,含着不甘未咽又恰巧吸夺一口阳气,那些死去的人都变成阴间人,昼伏夜出,游走在附近村落,罔顾王法,泯灭人性,索性我就都把这些杀人的阴间人杀了,还有吃人的妖怪也杀了。”

    “我来到这里,我,还要杀一个人。”

    荆轲满身酒气,起身将手握着拳头按在案上,身子前倾,目光炯炯。

    “他比妖怪,比阴间人还要来得可怕——他就是一切失序颠倒的源头,我来此,就要匡天下之序,除天下之弊!”

    “噢?”

    白桃杏仁眼尾垂下,眼睑上压下两抹阴影,颇为好奇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心中成算又有几何呢?”

    荆轲闭着眼,颤了颤。

    眨眼的工夫,所有的神情就宛如纸片撕下,变得看不出丝毫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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