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菲克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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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过石峰,为什么给他起石墨这个名字。
爹很不靠谱,说满月酒那天和莫蔓菁吵架,弄泼了爷爷桌上的笔墨,把她白裙子搞成黑裙子。她哭着说裁缝特意给她缝的,做完这条就金盆洗手了,结果被这墨水给毁了。于是给他起了石墨,纪念那条裙子。
石墨听完转身就走,咬牙绝不让父母接手取名的活。
孩子的名字总寄托着父母亲零零碎碎的心思、稀奇古怪的故事,具体孩子想要什么呢?
石墨垂首思考,试问自己,他要什么?
身后的人已经开始躁动了——
“好了没?”
“嗯?”
“咳咳咳!”
“你不会在偷看吧!”
石墨深吸一口气,飞快写下:“好了。”
秦甦弯眼,“三、二、一!”
她一转头,石墨抄着手,一早就皱眉把她的名字看光了,“你没按照我们说好的起?”
她写的石笑、秦好,这看起来都像女孩儿名。
“石笑是儿子?”
“嗯。”石墨严严实实挡住窗户,秦甦来回摆首,也没能看清,“你干嘛不给我看?”
石墨无奈地撇嘴,头一偏,露出了秦颂、石弈。
秦甦捂住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哭,眼睛热乎乎的,“你真按照我刚取的写了。”
石墨深深看了她一眼,像是心里很不痛快,又像甘之如饴,“我不这么写,你也会按照这么起的。”
秦甦吐吐舌头,“我哪有这么霸/权/主义。”
“我很喜欢这对名字。”他冲窗户努努嘴。
秦甦担心:“儿子的名字会不会女气?”
“很好啊。”谁会不喜欢笑呢?石墨看着随重力下坠花糊的字,笑着问,“怎么想到的?”
“一男一女凑一个好,‘好’,什么都好,开开心心就是好。”她越说越喜欢这个简单的字,“‘笑’嘛,开开心心就是笑。”
“好!就这样。”石墨捧住她的脸,在她额头上用印了个戳,“这双名字比我们之前想的都要好。”
好,笑,好笑!
“真的吗?”这是从麻辣烫店里跑出来的这几秒,她临时想到的。秦甦不敢相信真的好吗?“不是我的霸/权/主义?”
石墨扑哧一笑,“如果是,那也是我主动臣服霸/权/主义。”
回去路上,秦甦怕他被剥夺命名权不满意,生孩子也没体验,取名也没他的份,他这个爸爸体验感太差了,于是胡说八道地找补道,“其实呢,石泽当然很好听啊,但要为孩子的事业着想,你想,万一他以后特别红,用自己名字注册品牌不容易。”
石墨失笑,“知道了。”都听你的。
*
凌晨两点,石墨到客厅看了看宝宝。
石笑哭了,娃啼声闹开,月嫂正抱着宝宝在客厅晃荡,哄他。他接过儿子,抱了会,跟他说了会人类的语言,直到里面秦甦叫他。
“好了吗?拉得厉害吗?”石墨快步进房间,查看秦甦的脸色。
她两小时拉了六趟了。
“唔......”她痛得动都不能动,虚歪在床尾,“拉倒是还好,但菊花好痛。”
就像被炸弹炸了。
“让你吃这么辣。”他说着要揉,被秦甦打开手,“不要,我要给它一点时间呼吸不辣的空气。”
他只能跟着躺下,抱着她,下巴磕在她肩上。
她问:“睡着了吗?”
石墨摇头:“没,等会你好点了,我再去看一眼石笑。”
“哈哈,”秦甦笑,“你这就叫上了?还没通过家庭会议呢。”
“家里就我们四个人,你我同意,孩子未成年时,父母是监护人,我们替他们投赞成,所以,”石墨亲亲她的额角,“全票通过。”
秦甦无语失笑:“你这才是霸/权/主义!”
石墨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给秦甦揉着肚子,月嫂跑调的儿歌隔着门,也哄着了爸爸妈妈。
秦甦犯困,但肚子还在咕噜咕噜,心知等会少说还有一趟。
他手搭着,能感觉肠蠕动,问她:“要不要吃药?”
秦甦摇头,“再看看吧,刚刚拉空了,感觉没什么了,”她按住石墨的手,揉了揉肚子,“我的肚子不紧致了哎。”
“你这不还没产后修复吗?”
“万一修复后也松垮呢?”她有些不敢照镜子,陆女士也不让她束腰,说伤,害她每回提裤子或是洗澡,心里都要难受一下。
“那我也喜欢。”
“骗人。”
“真的。”
“会喜欢一辈子?”
“会。”
“啊!”秦甦夸张地摇头,“男人果然是骗子。”
石墨懒洋洋地说,“男人是骗子,女人也是骗子。”
“我怀疑你在阴阳怪气。”
“不敢,”他低笑,“我的意思是,谎言和爱是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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