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渊明(十一)-《当抑郁症患者进入恐怖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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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雨下得及时,下了个痛快。
只是下雨过后又在三伏天里下了场大雪,鹅毛似的飘在各处,也算是村子里的一桩奇事了。
村民们对他们年轻的巫也愈发爱戴感激。
白云苍狗,光阴飞逝,寒来暑往又是一春。
村子里的景致依旧美好如画卷。
燕草碧丝,秦桑绿枝,乱花飞絮,风细柳斜。
桃花依旧咥笑着春风。
曾经有个姓沈的先生说过(注),近水人家多在桃杏花里,春天时只需注意,凡有桃花处必有人家,凡有人家处必可沽酒。
一个穿着麻衣的青年便提着酒壶顺着清溪找到了这里。
他顺着小路走到村口,红透了几个大姑娘的脸。
老人们却惊异地围住他,问所从来。
青年便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答曰是缘分所至,误入到此。
老人们隐隐觉得眼熟,因为这个笑好像一个人。
像谁呢?
这笑……像他们的巫?
“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啊?”
“郑清。”
几个老人对视一眼,记性好的想起了当年巫还未长大时满村子里找一个叫郑清的人。
一个老人家拉住青年的袖子,热情道:“村子里好久都没有来过外人了,来来来,到老伯家里吃酒……”
“看你的酒壶就知道你是来打酒的,老伯家里有好酒啊,七十年的女儿红……”
郑清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老人拉回了家。
七十年的女儿红?
其他的几个老人吩咐了小辈,孩子拔腿就跑,去村东头找他们的巫。
“大人……呼……大人!”
“怎么了?”沈怜给孩子倒了一杯茶,让他缓口气慢慢说。
“我爷爷说有个叫郑清的来了。”
沈怜愣了一下,微笑道:“应该是同名了罢,我找的那个早就死了。”
都不知道尸骨在哪儿,入土了没有。
孩子疑惑地歪了歪头,乖乖喝他的茶。
沈怜从柜子里拿出一把冰糖递到孩子手里,摸了摸他的头道:“去和小伙伴玩吧。”
孩子捏着糖,兴冲冲地往门口走,走到门口时又仿佛想起了什么,向沈怜鞠了一躬,脆生生地喊道:“谢谢大人!大人再见!”
沈怜颔首,笑得很温柔。
孩子贪玩,就继续去田埂间抓蝴蝶去了。
沈怜研着墨,听着窗子外娇莺婉转啼鸣。
片刻,他“啪”地一声折断了笔。
又写废了一张纸。
郑清不理解为何村人会设酒杀鸡,如此热情。
直到杯盘狼藉一灯如豆之时他还是不理解,虽然他其实出于谨慎,什么都没吃。
主人家竟然也没生气。
“老人家,您看这天色已晚……”
老人摇了摇头,道:“我家这地方小,怕是没有空余的地方,后生想要借宿,就得去村子东边的巫那里啊。”
郑清并不想借宿,他只是想借故告辞。
于是他向老人告别,说是要去巫家,其实准备离开这个村子。
月亮爬上了柳梢头。
月光冷得像瓷。
他借着月光,看到一个人向他走来。
“嘀――随机任务生成――”
“嘀――随机任务――离开这个村子――”
“嘀――若任务失败,系统判定玩家死亡――”
这个村子有猫腻。
郑清眼神一凝。
那个人越来越近了,近到郑清能看到他黑袍上的繁复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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