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男人与女人的战争-《太子妃升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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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十分忐忑,就怕她提起昨日齐晟误朝的事来,不曾想她却携了我的手,笑呵呵地说道:“年轻夫妻,性子又都是火爆的,免不了有个磕磕绊绊的时候。俗话说得好,床头打架床尾和嘛,只要和了就好,和了就好。”
饶是我脸皮厚得已经快和城墙拐角差不多了,听了老太太这话也不禁红了。
过了没两日,绿篱也进宫来看我,一面抹着眼泪,一面欣慰地说道:“娘娘总算是转过弯来了,以后奴婢也就放心了。”
我愕然问道:“连你也听说了?”
绿篱点了点头,开始从包袱里往外掏小婴儿的衣物。
我一下子就惊悚了。不会吧?又来了?上次也是她先给我准备这些东西,然后我才和齐晟睡了半宿就怀上了。
绿篱抬起头,十分真诚地看着我,“娘娘,快些生个小皇子吧。”
我顿时泪流满面,真想抓起绿篱的手说一句:要是又生了公主,怎么办?
绿篱这里盼着我能够椒房独宠,齐晟那里却又开始了轮宫留宿,甚至还比以前积极了些,三天里头有两天会宿在后宫。后宫嫔妃本就不多,齐晟又像是有意突出我皇后的地位,于是,隔上几天就能轮到兴圣宫一次。
我本着“床上要积极肯干,床下要任劳任怨”的工作态度,认真地做着“皇后”这份工作。可没想到齐晟竟然比我还要敬业,在床上从来都是积极主动,勤勤恳恳,绝不耍滑偷懒,能做两次的时候从来不做一次。
这样的工作态度着实叫人脸红。
我越发觉得齐晟也挺不容易的,白天披上龙袍做皇帝,夜里脱了龙袍做牛郎。为了后宫和谐,不管每天有雨没雨都得被人拧出一些水来。这样下去,怕是早晚有一天步了先帝的后尘。
这样一想,我就有点心软,一天夜里趁着中场休息的空,劝他道:“要是觉得累,就歇歇吧,这世上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更别说这宫里还这么多块地,哪能就都耕透了,也别太难为自己了,我想她们也能理解的。”
齐晟被我说得愣了一愣,不知为何忽地就恼怒了起来,把我揉过来搓过去好一番折腾,最后将我死死地压在床边,双手紧扣了我的手,哑声问道:“张芃芃,你就这么想气死我?”
说完就低下头来粗暴地吻了下来,连我嘴唇都给磕破了。
事后我摸着自己破皮肿胀的嘴唇,真心觉得自己是好心没好报。
时间进入四月,天气开始热了起来,宫女们的衣衫越换越薄,空气中荷尔蒙的味道也越来越浓。我原想着齐晟这阵子巡宫巡得这样勤快,黄氏等人的闺怨差不多也该没了,可没想着她们几个见我的时候仍都是敛眉垂眼,委屈地跟小媳妇似的。
凭良心说,我真是觉得齐晟在床上已经够努力了,这帮子女人有些得陇望蜀了。
待到五月间,云西的平叛之战打得越发激烈起来,朝廷里光战报一日里就能收到十好几份,还都是六百里加急的,齐晟政务缠身,再没那么多时间来后宫了,除了隔几天会往我宫里来睡一宿外,大多时候是把黄氏等嫔妃召到大明宫去侍寝。而且做派也越来越朝着传统帝王去了,忙的时候三五天不近女色,兴头上来的时候,一夜里召俩,前半夜一个,后半夜一个,跟赶任务一般。
此等情形,我前世只在电视剧里看过。
对于他这等行径,我十分地不齿,作为曾受过二十年现代教育的原新青年,我唾弃他这种侮辱女性的行为!
黄氏等人想必也应是不情愿的,谁愿意睡一半被人从被窝里拎出来送走啊,就算现在天气不冷了,可觉也睡不好啊。折腾半宿,也难怪第二天的脸色会隐含三分委屈。
不过,总的来说宫中还算平静。
绿篱隔上几天就会借着进宫给太皇太后请安的机会来我宫里转一圈,顺便给我送些小婴儿衣物来。
可惜我肚子一直没有动静,我也说不清是喜是忧,绿篱便给我出主意道:“娘娘请尊送子观音来吧,奴婢听说翠山福缘寺那边是极灵的,要不奴婢替娘娘去拜一拜?”
我不忍心拂了绿篱姑娘的一片好意,便点了点头。
绿篱精神抖擞地出了宫门,五月底的时候,她就被诊出怀有身孕来了。
我得到这信时都有些愣,第一个念头就是翠山福缘寺的菩萨果然灵验,第二个想法是菩萨也不容易,工作太忙了,偶尔失误一次也是情有可原的。
听说宋太后听了这消息眼睛都红了,当天就把茅厕君拎宫里好一顿训,连“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都说出来了。
其实茅厕君也挺无奈的,他与张三姑娘那里才进行到议婚阶段,离入洞房都还远着呢,更别说抱孩子了。再者说张三姑娘今年才十三岁,如果茅厕君不想做禽兽的话,怎么也得等到小姑娘及笄才能圆房。
而且他与张家结亲又属于政治联姻,都得彼此敬重着点,怎么也不好做出这边小王妃进门拜堂,那边小妾请产婆生孩子的热闹事情。
如此一来,生孩子更得是好几年后的事情了,也怨不得宋太后要红眼了。
不过绿篱有孕,太皇太后倒是很高兴。
绿篱往太皇太后那跑得勤,嘴上也讨喜,老太太本来就对她印象不错,这回一看她肚子又争气,心里更是喜欢上了,特意派了人去赵王府传话给绿篱:头几个月哪都不许去,也不用进宫给我请安,先把身子养稳当了再说!
如此一来,绿篱再没借口进宫来看我了,听说当天夜里就抹了半宿眼泪。
说这话的时候,赵王依旧是蹲在我兴圣宫后殿的廊下,一脸的无可奈何。
我用双手架着葳儿站在地上,看着写意在一边用去了头尾的小鱼喂猫。
葳儿嘴里咿咿呀呀地叫着,挣扎着伸出短粗的小腿去踢那猫儿。她人虽小,劲头倒是很大,一会儿工夫就把我累了一身的汗。
我正有些烦躁,就听着旁边的赵王又幽幽叹道:“我是真服了绿篱那丫头了,你说她那眼泪怎么来得就那么快呢?只要手帕子往外这么一掏,眼圈立刻就红,紧接着眼泪就下来了!”
其实这事我一开始的时候也很惊叹,不过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我安慰赵王道:“没事,小姑娘都那样。”
赵王奇道:“都那样?”
我点点头,转过脸去吩咐写意,“写意,哭一个赵王看看。”
写意先是一愣,眼圈立刻就红了,泪汪汪地控诉我道:“娘娘尽欺负人,奴婢可不像绿篱姐姐那般动不动就哭。”
我面色如常,转回头去看赵王,“见到了吧?都这样。”
赵王佩服地点了点头。
写意抹干了眼泪,继续淡定地喂猫去了。
葳儿又开始在我怀里挣扎,还想着去踢那猫一脚。
我一边用手坚定地把她抱在怀里,一边问赵王道:“就瞧你表现的那样,我原以为你会为江氏守身的。”
赵王苦着脸说道:“皇嫂,那不都过去的事了吗?咱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成吗?”
我点点头,停了停,又继续说道:“你既然把绿篱拆了封,可就不能给我退货了啊。”
赵王微微张着嘴,满脸的惊愕,半天没能说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又与我说道:“皇嫂也去趟福缘寺吧。”
我实在是被葳儿折腾烦了,就把她转手给了乳娘,叫乳娘带着她回屋里去玩,又吩咐了写意把猫抱走,这才转头看赵王,问道:“你说我现在去福缘寺,合适吗?”
赵王认真地想了想,回答我道:“挺合适的。”
我迟疑了一下,又问他道:“皇上那里……会不会多想?”
赵王笑道:“臣弟觉得应该不会,若是会,他也就不会隔三岔五地就来皇嫂宫里了。”
我思量了一下,认同地点了点头,这话说得也有道理,齐晟既然常来睡,就应该想到我有可能会怀孕这事。俗话说得好,总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更别说这整天蹚水的。
第二天,正好是齐晟来我宫里的日子,我琢磨着男人在床上最好糊弄了,于是很是积极主动地勾引他滚了床单,然后趁着他筋疲力尽闭着眼昏昏欲睡的当头,委婉地向他表达了我想去福缘寺上香的愿望。
我本想着让齐晟糊里糊涂地点了头,没想到他听了反而是精神了起来,睁开了眼稍稍有些意外地看向我,问道:“你想去福缘寺?”
我一面感叹着齐晟这血液回流速度可真够快的,一面老实答道:“赵王那里说福缘寺许愿挺灵的,臣妾就想着去一趟。”
齐晟的手指在我腰间轻轻地滑动着,就是不说话。
我也觉得这事是有些不靠谱,自己又有点心虚,咬了咬牙,伸手搭上了齐晟的腰,故意半抬起身子,似贴非贴地擦着他的胸膛,低声说道:“我在这宫里闷得久了,想出去透透气,翠山离得又近,早上出去,天不黑就能回来的,就叫我去吧。”
就这么擦擦蹭蹭的,眼角余光便瞥到薄被的一处慢慢地高了出来。
这血液一往下流,齐晟大脑供血明显就不足了,待我再撒娇一般地晃了晃他,他便答了一个字:“好。”
真是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啊!
齐晟说完这个字,手上就加了劲道,把我往他身上扣了过去。
我故作正经地笑了一笑,将他的手从我腰上扒拉了下去,正色道:“明儿皇上还要早朝呢,快些睡吧!”
说完自己便率先翻身躺了下去,用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身后隐隐传来齐晟磨牙的声音。
我正得意间,他忽地一把扯开被子将我扽了过去,二话不说就开始揉搓,刚把我的性致挑起来的时候,他却又突然停了下来,翻回身去说道:“明儿还要早朝,睡吧。”
这种报复是多么的幼稚啊!
偏我还被他勾得连喘气都粗了,深呼吸了半天,还是没法把心头那团火压了下去,索性从床上坐起身来,转头恼恨地看了齐晟背影片刻,发狠地扑了上去。
不管了,先泻了火再说吧!
估摸着齐晟没料到我敢主动扑上去,一时间有些愣怔,待我都把他压身下了,他这才反应过来,眉头一皱就把我翻到了身下。
我觉得齐晟这人挺矫情的,上下真的那么重要吗?说白了,不就是介意我前十几年的性别吗?既然介意你就别碰我啊,为什么还要眷恋这具身体呢?
真是个矛盾的男人啊。
我一边感叹着,一边将双腿缠上他瘦削结实的腰腹。
齐晟这种男人,明明喜欢在床上热情大胆到放荡的女人,却又把什么都放在心里,不肯说出来。
简直就是闷骚男人的典范啊。要收拾这样的人,很简单,你只需要明着骚给他看就成了!
我没别的本事,就是脸皮够厚,床上也够积极主动,勇于用行动表示自己所需,于是很合他的胃口。
不过也亏得他如此,所以不管他之前心中对我的心理性别有多芥蒂,可他对我的身体却是满意的,甚至是渴望的。
我觉着只要有这一点,那就足够了。不需太久,只需几年时间就好,让我生下皇子,有所依仗,让朝臣们都知道我是个有子有宠的皇后,让张家再不敢轻易地抛弃我,让茅厕君重新回到我这条船上来。
我这里一描绘日后的生活蓝图,精神上就有些不太集中,齐晟倏地停下了动作,仔细打量我的面容,问道:“走神了?”
我猛地警醒过来,只怕自己眼神出卖了自己,忙用手臂环上了齐晟的脖颈,抬起身子紧贴上去,故意停了片刻,才凑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我想再生个儿子。”
齐晟的身子明显一僵,好半晌才哑声问道:“真的?”
我心里很是鄙夷他,这问题还用问吗?后宫女人谁不想生儿子啊!
不过,想是一回事,说却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默了默,尽量使自己身体放松,轻声说道:“我害怕,怕总有一天会人老珠黄,怕你会厌倦了我。到那时候,身边有个儿子,许久能保下我一条命。”
齐晟问我道:“所以才想去福缘寺?”
我想了想,点头,“嗯,她们说那里求子灵验。”
齐晟没再说话,只用力抱紧了我,察觉到他明显地动了情,我忙紧紧地拥住了齐晟,暗叹果然男人在床上的时候最好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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