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九六节 大获全胜-《江山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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颉利不出所料,长叹一口气,带着手下亲信召集人马,勉强聚集了数千人众,这时候已见城中四处大火,火光下人影乱窜,仿佛到处都是敌人。黑夜中,也不知道西梁军到底有多少人马。到处都是有人叫着,“李靖来了,李靖来了。”喊声更增慌乱,这里面有突厥兵的喊叫,当然也有早先混入城中的西梁兵士在搅乱浑水。
都知道李靖大能,也知道李靖是萧布衣手下第一大将,他来了定襄,不言而喻,西梁大军肯定也到了定襄。突厥人均是这般想,早就丧失了斗志,颉利见兵乱如此,知道无法抵御,带兵出城,命手下高喝可汗在此,不一会的功夫,已聚集了万余之众。
众突厥兵正和无头苍蝇一样,知道可汗还在,奋勇跟随。众人齐心协力,竟然一口气冲出了定襄,没有受到西梁军的截击。
颉利知事态紧急,不敢停留,坐镇中军,命突厥兵一路向北。还没走几步,就听到城中惊天动地的喊,“可汗死了,可汗死了!”
喊声一出,城中的突厥大兵转瞬崩溃!
颉利又气又怒,但不敢回头,一路带队狂奔向北,只想赶回到突厥牙帐。万余骑兵轰轰隆隆,惶惶北奔,深夜中,只觉得身后不远处,总有追兵将近,忍不住的心惊。
本已入冬时分,虽未下雪,但夜晚凝冷,早就哈气成霜、滴水成冰。众人从热乎乎的被窝钻出来上马逃命,可说是少有准备,等到天明时分,已是饥肠辘辘。
颉利回头一望,见到十数万大军只回转了一万有余,真的欲哭无泪。要知道他聚兵南下,已近三十万之众,就算被萧布衣、尉迟恭的西梁军所杀的人数,也不过三四万而已。可定襄城一夜混乱,就让他最后仅存的兵力折损十之**,而他甚至还没有见到李靖的兵马。
这个李靖!颉利心中暗恨,恨的想要吐血,头有些发昏。
颉利本在隔壁洗浴,听到屋内情形不对,冲出来查看,被张济一刀伤了肋下,虽是不重,可一直没时间包扎,到现在隐隐作疼。再加上身上水气未干,寒气一逼,头沉如石。心中告诉自己不能倒下去,听蹄声不见,吩咐众人赶快寻些吃的,充饥后继续逃命。众人四下寻找食物,才打了几只猎物,就听到南面蹄声有如闷雷,那高冲的尘土有如杀气森然。
众突厥兵大惊,慌忙上马继续逃命,塔木勒猎到一只兔子,血淋淋的劈开两半,分给可汗。颉利接过,顾不得恶心,凑着喝了几口血,腹中稍暖,继续北逃。
西梁铁骑锲而不舍,穷追猛打,总是跟在这万余突厥兵的身后,追的太阳落了升,升了又落,仿佛就像颉利逃到天边,西梁军也要追到天边!
突厥兵享受惯了,这一路亡命奔逃,可说是极为悲惨。很多突厥兵忍不住饥饿、劳累、无休止的逃命,逐渐落队,可一落下,转瞬就被西梁铁骑吞噬。
万余突厥骑兵越来越少,等离突厥牙帐不过百里的时候,剩下的已不到半数!
特穆尔和普剌巴还在队伍之中。二人疲于奔命,仿佛又回到当年那种境况,噩梦重演,欲哭无泪。可二人总算有些经验,也有些准备,在很多人都是忍不住压力,崩溃发狂之际,还能安然无恙。
这一曰终于要到了牙帐!
颉利已全身发烫,强撑病体,脸颊红热。这种逃命的生涯,实在是摧残身体。可牙帐离这已经不远,那里还有突厥的几万兵力,再说可敦还在牙帐,她手下也有精兵过万,可图一战。
颉利认为,李靖这次千里奔袭,人手绝对不会太多,说不定跟在自己屁股后的西梁骑兵,也就几千多人。可这些骑兵实在威猛,自己身边的突厥兵精力憔悴,无力反击,若到了牙帐,可退对手。
可还没有到了牙帐,有十数骑从北而来,颉利望见,认出为首那人正是他的手下契戈,身边跟着一人,却是他最疼爱的儿子奥斯罗。
见到这两人,颉利热泪盈眶,催马迎上去问,“你们……”话音未落,心头一沉,因为他见到契戈浑身是血,奥斯罗亦是狼狈不堪,身上多处受伤。
奥斯罗见到父亲,放声大哭道:“可汗,孩儿无用,辜负了你的重托。”
“怎么回事?”颉利虚弱的问道。
契戈悲声道:“可汗,西梁的徐世绩,率骑兵五万有余,听说是从雁门而出,趁你南下,又借夜雾极浓的时候乔装成我们的人攻到了牙帐。我军无防备,在他们到了牙帐不过十里的时候才觉察,仓促出兵迎战,被徐世绩大破牙帐,杀死无数人马,俘众甚多,我拼死保护塔克冲出……可是……可是牙帐已失陷了!”
颉利马上晃了两晃,嘴一张,喷出一口鲜血,大叫道:“天亡我也!”
奥斯罗慌忙道:“可汗,你……我……是孩儿没用,你要怪就怪我,你可不能倒下。”
颉利长叹一声,淤血喷出,反倒清醒了很多,这才醒悟过来,萧布衣和自己议和不过是个幌子,拖延时间绝不是要等李靖来攻,真正的意图却是掩护徐世绩出击。萧布衣狠辣如斯,根本不满足击败他,而是想要剿灭突厥。
“可敦呢?”颉利问道。
奥斯罗摇头,契戈道:“可敦倒是奋力抵抗,可是西梁军太过犀利,末将冲出的时候,听说可敦也陷于乱军之中了。现在牙帐满是西梁兵马,可汗万万不能回去了。”
颉利心急如焚,无计可施。塔木勒道:“可汗,过地神关,于都今山北还有苏尼失部,那里兵马应有不少,契骨扼守北疆,和可汗关系不错,可前往投奔,再整兵马!”
颉利见牙帐不能去,只好听从此计,带着数千兵马向西逃窜。这时候南方铁骑隆隆,尘烟四起,等突厥兵已消失在天际的时候,西梁铁骑已现真身。
数千兵马经过数天的追击,竟然还是阵容齐整,森然肃穆,为首一人,面沉如铁,鞍上横枪,正是李靖!
有兵士催马回转,马上抱拳道:“李将军,看蹄印,突厥最后的逃兵不再向北,折而向西奔去,不知道是否继续追击?”
李靖风霜满面,掩不住沉稳之气,摇摇头道:“不必追了,去突厥牙帐。”众铁骑催马向北,很快近了牙帐,牙帐处有兵迎出,为首一将,双眸极大,亦是风尘仆仆,见到李靖,欢欣道:“李将军,你来了。”
那人正是徐世绩!
见突厥牙帐满是余着未尽的烟火,处处都是火烧的痕迹,李靖感慨道:“当年这里是何等繁华,这一场火后,草原元气大伤,只怕十年内,再无这等繁荣。”
徐世绩笑道:“反正我们也不准备在这里长居,一把火烧了这里,正断了颉利的根基。我带兵来此,斩了万余突厥兵马,俘虏了十余万男女,牲畜更是难以尽数。过几曰把他们都赶到中原管束,这里荒芜了,我们中原才能兴荣。”
李靖望着废墟,叹了口气。
徐世绩不解问道:“李将军,我做的可有什么不对?”徐世绩师从李靖,虽外人知道的少,可徐世绩一生都对李靖毕恭毕敬。
李靖缓缓道:“我们有父母老小,他们亦是如此。这一场仗下来,草原人……”他没有再说,岔开了话题,问道:“颉利已带兵向西逃命,我估计多半是投奔契骨,你……”
“我已料到颉利现在不能过牙帐向北,联系不了铁勒九族,唯一的出路就是走地神关,投奔契骨或奔西突厥,我命苏将军在地神关等候,李将军但请放心。”徐世绩道。
李靖点点头,赞许道:“世绩,你做的极为出色,我很高兴。”
徐世绩得李靖称许,大为振奋,心中喜悦不胜。可眼眸向东北方向望去,还是有些黯然。李靖问,“你在想什么?”
徐世绩回过神来,摇头道:“没什么。”
李靖道:“我听说裴茗翠还被困在赤塔附近的山腹中,不知生死。这里离赤塔虽有些距离,不过你可趁这间隙,去那里看看。”
徐世绩缓缓摇头,“天下未定,我还有太多事情。再说……西梁王已派人全力开山,我去了,也无大用。”岔开话题道:“李将军,虽还未抓到可汗,但也擒住一个草原的重要人物。”
李靖目光一闪,“是谁?”
徐世绩缓缓道:“是可敦!她和刘武周带人拼死抵抗我军,给我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不过他们还是不自量力,我破了他们的营寨,杀了答摩支,刘武周乱军之中没了去向,我命人擒了可敦和杨政道,不知道……李将军准备如何发落这两人?”
李靖抬头望天,脸色如天色一般阴沉,良久才吐出两个字,“斩了!”
、、、汗,计划总是不如变化,草原问题基本解决了,下一步就是和李唐对决,江山也没有几天就基本完结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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