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八三节 要战就战!-《江山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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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歆叹道:“突厥兵造成的危害,不会比西梁军要少。”

    李仲文知道宇文歆的意思,当初击败刘武周时,突厥兵其实并没有出太多的气力,他们只是在马邑、雁门一带烧杀掳掠,就让刘武周部人心惶惶。毕竟跟随刘武周起事之人,家大多在那里,老家遭殃,如何不心急如焚?宋金刚柏壁大败,刘武周其实还有些实力,但弃太原北逃,就是因为已腹背受敌,无心作战。

    李仲文自那以后接管了太原,突厥兵在那一战后,却自以为功高,结果在边陲没有抢够,又来太原掠夺。想唐军的皇燕京对突厥奉表称臣,那些突厥人又如何会把李仲文放在眼中?结果就是突厥兵大掠月余,歼杀掳掠无所不为,百姓受苦难以尽数,李仲文完全不能节制,那段曰子可说是李仲文领军以来最为灰暗的曰子,宇文歆旧事重提,李仲文心中矛盾。他知道凭借自己的能力,不能击败萧布衣。所以期盼突厥兵来,赶快击败西梁军,还山西安宁,可又知道,突厥兵来了,只怕变本加厉,更是让军民难受。

    正犹豫间,有兵士急匆匆赶来道:“太谷公,突厥使者骨础禄来了。”

    李仲文喜忧参半,喜的是,骨础禄是颉利手下的红人,如今已荣升为俟斤,当年他曾经和颉利一起到西京耀武扬威,几乎骑在李渊的头上。他既然来了,那说明颉利多半就要出兵了,忧虑的是,骨础禄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想要摆平此人,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起身正冠相迎,宇文歆有些皱眉,却只能跟从。

    太原城中,以二人的官爵最大,若是不迎,只怕这个骨础禄扭身就会离开。

    骨础禄进来的时候,身边跟着几个突厥将领,眼睛好像长在了头顶,径直道:“李仲文,这太原城,并没有我想像的烽火四起呀。可听你们传信的口气,总觉得一个人就算火烧了屁股,也不过如此。你旁边那人脸被驴踢了吗,怎么那种颜色?”身边几个突厥将领都是笑,满是轻蔑。这是一种骨子里面的优势,最少多年以来,除了启民当权那短暂的十数年外,突厥兵从来都是视中原为宝库,任取任夺。他们看不起中原人,因为在他们眼中,中原人只会内乱,只会请求突厥人帮助打天下,打了天下后,还要一直向突厥人示好。试问这样的中原人,如何会被突厥人放在眼中?

    宇文歆心头火起,暗想自己堂堂一个大将军,可在骨础禄眼中,竟然狗都不如。李仲文吸了口气,挤出笑容道:“俟斤说笑了。他……身子不适,有病在身。”

    骨础禄见惯了这种卑躬屈膝,懒得计较,打了个哈欠,选了最尊贵的位置坐下来道:“我带了二百人来。”

    “好的,我知道了。”李仲文拉过个亲兵,低语了几句,亲兵急匆匆的离开,过一会儿,竟然有几人抬了个大箱子过来。

    骨础禄终于来了点精神,直了下身子。身边那几个突厥将领更是如狗见了骨头一样,双眸放光,箱盖开启,露出道耀眼的光芒。这时大堂正有暖阳照入,照在那黄橙橙的金子上,泛着炽热的光芒。

    骨础禄哈哈大笑道:“李仲文,大唐这些人中,我看你最是顺眼。”

    李仲文道:“一些心意,请俟斤笑纳。”见到骨础禄满意的表情,李仲文问道:“却不知道可汗什么时候出兵呢?”

    “西梁军未到,你们着什么急呢?”骨础禄回头望了眼,“上次我带回的几个女仆姿色不错,他们见到,都很是羡慕。这次前来……也想让你帮忙找几个。”

    李仲文脸色微变,转瞬如常,“这个……自然可以。”骨础禄身边几个将领哈哈大笑,神色有着说不出的轻蔑和猥亵。

    李仲文强忍屈辱,低声道:“俟斤,不知道可汗什么时候出兵呢?”

    骨础禄站起来走过来,用力拍拍李仲文的肩头,“你让我们满意,我们当然也不能白收你们的孝敬。你放心吧,可汗十万大军,如今已到了楼烦北的天池了。你们现在需要西梁军赶快打过来,然后让我们兜他们后路才行。”

    李仲文又惊又喜,根据他的消息,突厥兵一直都在定襄,怎么会突然南下推进数百里到了楼烦北?

    见李仲文疑惑,骨础禄大笑道:“你们中原不有句话叫做兵贵神速?可汗出兵,岂是你们能够想到?快点准备女人吧!”

    骨础禄在太原城只呆了三天,萧布衣竟然没有兵临城下!

    李仲文想不明白,太原军民想不明白,骨础禄却觉得自己威风凛凛,萧布衣知道自己到太原,竟然不敢来攻,不由又把李仲文好一顿羞辱。

    等到三天后,骨础禄带着二百突厥兵和充足的金子、女人出了太原城,说既然萧布衣不出兵,那他就请可汗出兵。

    李仲文软语相商,请骨础禄多说好话,骨础禄大笑出城,一路向北。等过了数十里,勒住了马,吩咐几将先带突厥兵回转,自己却带着一将,十数个突厥兵转向东行。

    东面是西梁军的地域,东南就是黄蛇岭,他这举动要是让李仲文见到,多半想不明白。

    骨础禄此举不但会让李仲文莫名其妙,就算随行的那将也是摸不到头脑,“俟斤,我们去东方做什么?”

    “都说西梁王威震天下,我倒是想要见见。特勒热克,你不是也一直想要见他?”骨础禄道。

    那将恨恨道:“我恨不得将他扒皮抽筋!但我们这样去,岂不是要送死?”那将虽是狂妄,可建立在千军万马的基础,知道就这些人,只怕不够给西梁军填牙缝。

    “特勒热寒死在他手,也怪不得你怀恨,可这次我们却是要当回使者。”骨础禄道。原来特勒热克是特勒热寒的兄弟,而特勒热寒当初在河北死在萧布衣的铁骑之下,是以特勒热克对萧布衣愤恨不已。

    “使者?什么使者?”特勒热克怔怔道。

    骨础禄笑道:“你以为我们真的要帮李唐吗?”

    特勒热克变色道:“难道我们要帮东都?”

    骨础禄叹道:“可汗对敌不头痛,可头痛的却是我们的将领头脑太过简单了。”

    特勒热克知道骨础禄是嘲讽自己,脸色一红,喏喏道:“俟斤,我很多不懂,可大哥之仇,不能不报。”

    骨础禄道:“他们中原不是常说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仇要报,可不急于一时。可汗现在虽帮助李唐,可也不希望李渊一统天下。最好的结果当然是,让西京和东都拼个两败俱伤。然后中原实力大减……”

    “那时候我们就可以进驻中原,一统天下?”特勒热克兴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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