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壁画和疯女孩-《异常生物见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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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逐渐降临,然而在这个已经临近北极圈的地方,极昼极夜现象仍能影响此地的一日作息。太阳逐渐运行到靠近地平线的位置便不再继续下沉,反而执拗地将一缕虚弱无力的阳光滞留在大地上。城堡在这缕阳光照耀下并没有明亮起来,反而因为光线倾斜暗淡而显得更加阴郁。
郝仁在客房里吃过晚饭。无所事事之余决定去外面的走廊上闲逛一下。
客房外面就是一条铺着暗红色地毯的笔直走廊,走廊两侧同样悬挂着许多人物肖像,而且这里的肖像不再是全身像,而是那种装裱在椭圆形镜框中的人物头像。这些死板的人物画在暖色调的灯光掩映下显得很是怪异,郝仁一边走在这条走廊上一边心里犯嘀咕:他就很不能理解那些在家里走廊上挂人物画的土豪们,这是嫌自己心理素质太好还是怎么着,本来这么长的过道就阴森森的,还要挂两排僵尸脸的老祖宗大头贴,挂大头贴也就罢了,还要每个大头贴旁边加两盏半明不暗的小灯泡。这三更半夜出来上个厕所多渗人啊,万一赶上哪盏灯接触不良简直是走一路尿一路的节奏……
城堡外面是西伯利亚零下几十度的寒冷夜风,但城堡里面还是温暖宜人。郝仁穿着单衣在走廊上闲晃着,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一直在数着途经的那些安德烈家族先祖的肖像画。从最年轻一代(也就是安德烈现任族长伊戈尔的父辈)一直向上递推,看着那些来自布尔什维克时期、亚历山大时期、叶卡捷琳娜时期的面孔在一个个椭圆形相框里对自己投来冰冷的视线,不知不觉间便已经走到这条走廊的尽头。
在正对着走廊的那面墙上挂着一幅怪异的画像:
与走廊两侧的椭圆相框不同,这幅画像是全身像,上面画着一位身穿黑色礼服的女性,站立在一片暗红色的玫瑰花背景中。然而这位女性的面部却被笼罩在一层黑纱下。
走廊两侧的安德烈先祖画像都以统一的格式标注了其姓名和所处时代。但这幅怪异的女性全身像下面却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单词: ведьма (魔女)
这奇怪的东西立刻引起郝仁的兴趣,他开始研究两旁的人物画像以及画像下面的介绍文字,终于确认在他左手边挂着的那个白胡子老头就是安德烈先祖有史可考的第一位祖先,而眼前墙上挂着的这个把脸挡上的女子应该并非安德烈家族的成员。
她并不是这个家族的人,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只是被简简单单地标注为“魔女”,却被挂在比所有安德烈祖先都要靠前的起始位置。
郝仁刚想回去招呼薇薇安等人来看看这里的情况,却突然听到不知什么地方传来一阵嘈杂声。
那声音似乎是从城堡更高层的某个房间传来的,虽然在层层厚墙的阻隔下已经相当微弱但还是能听清楚。它听上去像是有人在嚎啕大哭,中间又夹杂着摔烂杯盘碗碟的脆响,还有家具翻倒的巨大声音,而在这些声音中间还有很多人呼喝、劝阻、惊叫的杂响。这阵乱哄哄的动静持续了足足几分钟才平息下来,最后郝仁隐隐约约听到了关上沉重铁门的声音,一切杂音就此被隔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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